这片山脉算起来并不算大，可三人足足搜寻了一个多月，里里外外翻了三遍，却始终不见老母鸡的踪影。
两年多的时间，足够那只傻鸡跑到任何地方去了。
山峰之巅，周清静坐云海之上，沉默不语。
说起来，那只老母鸡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却是从五宗易宝集会，也是他凝气修为开始，就一直陪伴他的伙伴。
当初从商贩手中买下它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牵挂？
如今将它带到这陌生危险之地，却弄丢了
一想到它那傻乎乎的模样，可能正被修士追杀或被妖兽追赶，周清心里就一阵发酸。
罗灵菱面带自责，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小阿清，我记得你说过，当初你将它交给你干儿子，也就是佛子带去寂渊寺寻找机缘。”
“可几年后它却突然出现在你院外，连羽毛都稀疏了不少？”
“咻咻——”
两道身影落下，正是罗灵菱和鬼獒。
周清眼睛顿时一亮。
鬼獒接话道：“我们商量过了，不如你回洞府守着，我和师妹扩大范围继续找。”
周清默默点头。
“我猜它当时是回来找你，”罗灵菱继续道，“就像这次一样。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踪迹，它会不会.已经回洞府了？”
“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不怪罪我们就好！”罗灵菱摆摆手，二人再度离去。
而周清则飞快的回到洞府，依旧不见老母鸡踪影，只能耐心等待。
“万一它回来发现没人，岂不是错过了？再说有你的三色传音玉简，咱们随时可以联系。”
周清沉吟片刻，觉得这法子可行，当即起身：“那就辛苦师兄师姐了！”
……
转眼两个月悄然而过。
几日枯燥而过，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
周清索性取出悟道古茶树，一边断断续续参悟阵法，一边通过玉简询问搜寻进展，确保二人安全。
要知道，皇都那些斩灵世家的眼线，还有皇家的人，说不定正在四处搜寻他的下落。
几日后，风尘仆仆的鬼獒和罗灵菱回到洞府，满脸疲惫。
周清看着周身悬浮的九千九百九十枚灵印，终于下定决心传讯召回二人。
他不能因为一只鸡，让师兄师姐继续冒险。
随即，周清正色道：“此番请师兄师姐回来，是想请你们护法。”
“护法？”二人疑惑。
“没事，说不定它正在哪儿大吃大喝呢。”周清宽慰道。
二人叹息一声。
两人如遭雷击，瞳孔骤缩。
罗灵菱呆愣在原地，鬼獒更是直接站起身，满脸难以置信。
周清轻声道：“我恐怕.要突破四级阵法师了。”
“什么？”
师父为了替他遮掩，甚至不惜谎称是自己功法突破引发的异象。
包括当初在白玉太墟院，见到林师突破三级阵法师时也一样。
周清微微点头。
他记得当初在太清门突破三级阵法师时，整个小灵峰地动山摇，引得各峰峰主和太上长老纷纷现身。
这片荒僻之地虽远离皇都，但突破时究竟会引发何等异象，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
“小阿清，你”罗灵菱终于反应过来，两眼冒星，声音更是发颤，“这也太厉害了吧！”
许多内院弟子和导师们纷纷前来观看祝贺。
至于四级？圣武皇朝从未有人达到过这个境界。
周清苦笑摇头：“侥幸罢了。”
三人随即细致商议护法事宜，周清更是取出了一个四色法阵布置起来。
鬼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若成，你便是圣武皇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四级阵法师。”
“而后世之人永远只会记得‘第一个’是谁，那就是你周清！”
其叔父阎维义更是抛下他独自离去，深入秘境寻求机缘。
待他与鹿瑶瑶寻至时，只见此人龟缩在法阵之中，气息奄奄地调息疗伤。
此阵名为【玄甲归元阵】，是当初在鲲鹏行宫，阎森给自己护法时使用的禁制。（295章）
在比【霉运帖】更厉害的【厄运帖】诅咒下，那阎森可谓霉运连连，最终落得重伤垂危的下场。
为引蛇出洞，他佯装失明跌入废墟，故意将大量极品灵石与玉简散落一地，继而发出凄厉惨叫装作昏迷。
果然诱得对方走出阵法，最终被他反杀得手。
周清当时便鉴定确认过，这【玄甲归元阵】乃是完美品级的四色法阵，攻防一体。
即便斩灵境强者出手，短时间内也难以攻破。
“有此阵护持，再加上我与二师妹联手护法，此番定当万无一失！”
鬼獒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事后经过二次【每日一鉴】，确认阵法没有阎家印记后，此阵便一直被他雪藏。
无论是万象拍卖会还是多宝商会，都未敢出手交易，生怕因小失大暴露踪迹。
待交代完毕，他这才转身步入洞府深处准备闭关事宜。
罗灵菱则取出成沓符纸交给鬼獒，二人开始在山脉各处暗中布防
罗灵菱亦颔首称是，表示绝不会重蹈覆辙。
周清点头道：“此次闭关最多月余，期间辛苦师兄和师姐了。”
一个黄毛青年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突然放声大笑。
“圣武皇朝的皇都，我屎天帝……啪！”
……
与此同时，皇都内城！
面对血脉压制的长姐，沈云舟只得忍气吞声，暗自嘀咕。
鹿瑶瑶蹦跳着凑近，狡黠一笑：“沈大哥，我可会读唇语哦。”
话音未落，后脑便挨了一记狠拍，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
沈寒漪轻纱遮面款步而过，冷声道：“给我安分些。”
话未说完，沈云舟脸色骤变，一把捂住她的嘴。
鹿瑶瑶更是呜呜着——
“那你说我方才讲了什么？”沈云舟没好气地反问。
鹿瑶瑶干咳一声，嘿嘿笑道：“你刚才说——‘光知道使用暴力的丑女人，活该嫁不出去’……”
此时街道上，不少修士的目光都落在沈寒漪身上。
她虽戴着面纱，但身姿曼妙，气质清冷如霜，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出尘之意。
此时，走在前面的沈寒漪蓦然回首，眸光冷冽。
沈云舟连忙讪笑摆手：“姐，我们闹着玩呢！那个……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沈寒漪察觉到周围视线，指尖一弹，一枚银色面具飞向鹿瑶瑶：“戴上。”
沈云舟松开捂着鹿瑶瑶的手，笑嘻嘻凑上前：“姐，我的呢？”
而鹿瑶瑶银发如雪，肌肤莹润如玉，突破化神后，整个人更添几分灵动仙韵，一双眸子顾盼生辉，笑靥如花。
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绝色姐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我这是好男不跟女斗！”沈云舟抱胸冷哼，“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鹿瑶瑶当即扬声：“沈姐姐，刚才沈大哥嘀咕你——”
“你有必要吗？”沈寒漪冷冷瞥他一眼，转身便走。
沈云舟尴尬挠头，鹿瑶瑶戴好面具，冲他眨眨眼：“懦弱的男人。”
沈云舟长舒一口气，悻悻跟上：“这已经是我来的第六个四级皇朝了，皇都布局大同小异，跟着我混准没错……”
……
“我错了我错了！”沈云舟吓得连连摆手，“我就是个懦弱的男人！姑奶奶，你小点声！”
鹿瑶瑶笑得前仰后合，转身追上沈寒漪：“也不知道周师兄在哪儿，这皇都比想象中还大。”
沈云舟更是兴致勃勃地取出自己的宠物——那只名为“黑金推屎官”的蟑螂，想给它喂食。
毕竟好兄弟，讲究的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处雅致客栈内，三人临窗而坐。
沈寒漪闭目养神，对满桌佳肴视若无睹，而沈云舟和鹿瑶瑶则大快朵颐。
“我操！哪个缺德的在吃饭的地方放屁？”
“这味儿怕不是把茅坑搬来了吧？”
见它不肯吃，他左右张望一番，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玉瓶。
刚拔开瓶塞，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席卷整个客栈。
“修炼之人还管不住后门，丢不丢人！”
……
“他娘的，老子花大价钱来这儿吃饭，就闻这个？”
“掌柜的！快把那个拉裤裆里的家伙轰出去！”
见众人目光扫来，他立即捂住鼻子，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谁这么没公德心？兜不住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食客们见他桌边坐着两位绝色佳人，倒也不像肇事者，只得继续搜寻其他可疑之人。
一时引得无数人骂骂咧咧。
沈寒漪眉头微蹙，沈云舟吓得手忙脚乱地塞回瓶塞。
因为他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
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
鹿瑶瑶捏着鼻子，冲他竖起大拇指。
面纱下的沈寒漪轻叹一声——沈家的小黑屋都快被这混小子住成第二个家了。
自己最喜欢吃的甜点就是荷花酥、糖蒸酥酪、酒酿圆子、绿豆糕这些。
之前还拜托老爹询问过沈姐姐，是否跟她一样喜欢吃这些东西。
“吃，吃，没事的！”沈云舟若无其事地给鹿瑶瑶夹了块酥酪。
鹿瑶瑶无语，不过当看到沈云舟给她夹的是一块糖蒸酥酪后，脸色骤变，更是慌忙看向沈寒漪。
从此这些美味就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糟了.”鹿瑶瑶暗骂自己粗心，怎么点了这东西。
可老爹也郑重警告她，说这些东西以后千万别在沈寒漪面前提。
因为她的师尊就喜欢吃这些，其仇敌则抓住爱好，在点心里下了剧毒而害死。
“你很喜欢吃糖蒸酥酪？”沈寒漪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鹿瑶瑶身子一颤，讪讪道：“也、也不是很喜欢.是我师兄爱吃，对，他爱吃，我想找到他时带着”
怪不得沈姐姐一直闭着眼，原来是怕睹物思人。
她连忙将整盘糖蒸酥酪收入储物袋，又仔细检查是否还有其他犯忌的点心。
沈云舟往嘴里塞了块肉，含糊不清道，“皇都哪个客栈没这玩意儿，用得着特意带着？”
鹿瑶瑶勉强扯出个笑容。
她声音越说越小，一脸的懊悔。
“你这师妹当得可真孝顺，怪不得会领悟出孝之意境。”
“我姐是谁？那可是.”他掰着手指数起来，“十岁就自创《冰清诀》，十五岁独闯各大秘境，如今更是”
沈寒漪冷冷瞥了他一眼，沈云舟立刻噤声，讪笑着给她夹菜：“姐你尝尝这个，偶尔满足口腹之欲也挺好.”
但犹豫片刻，她还是忍不住看向沈寒漪：“对不起啊沈姐姐，你师尊她.”
“师尊？我老姐哪需要什么师尊！”沈云舟继续插嘴，嘴里还嚼着食物。
老爹明明说……
就在这时，臭味渐淡后，众人重新开始起来，邻桌更有议论声传来：
鹿瑶瑶却皱起眉头。
没师尊？这怎么可能
“那可不，鸡公子可是凝聚了八千枚灵印，马上就是四级阵法师了，轩辕家能不看重？”
……
“你们说，都过去这么久了，鬼獒和鸡公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谁知道呢，八成是投靠了哪个斩灵世家，说不定已经进皇宫了。”
许久过后，鹿瑶瑶满脸激动，这还用想吗，那位鸡公子绝对是老爹。
老母鸡，阵法师身份，还有鬼獒大师兄……
听到“鬼獒”二字，鹿瑶瑶双眼骤然亮起，耳尖不自觉地微微颤动。
她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眼……
以多欺少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还有八千枚灵印……
少女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满是骄傲和崇拜。
即便在这偌大的皇都，老爹依然如此耀眼。
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凝重，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老爹如今的实力，已经能轻松应对九名甚至二十名同阶的围攻。
虽然知道老爹得到过玄青子前辈的传承，但这修炼速度未免也太惊人了。
她忍不住捂住嘴，眼睛都快无声笑成了月牙。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脏猛地揪紧。
从记事起，那些如影随形的妖皇追杀就从未停止。
这意味着什么？
他距离斩灵境恐怕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逃了那么多年，光她所见到的那些被老爹斩杀的妖皇，就不下六十多头。
也就是说，那是足足六十名斩灵境！
斩灵境的恐怖，她再清楚不过。
虽然老爹总能反杀，但有些强大的妖皇还是逼得他们不得不逃亡。
等她醒来，却不见了老爹的踪影。
睡得迷迷糊糊出来找老爹，然后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眼前天旋地转。
而更多的妖皇仍在暗中窥伺。
她至今记得那个夜晚，两人在某个妖兽废弃的洞穴中休憩。
而那一年，她十二岁！
也就是说，他们父女至少已被追杀了十二年。
再睁眼时，竟回到了老爹的过去。
并且从海岛高空坠落，并被师尊曹正阳收为太清门弟子。
那把断剑，阵法师身份、可以把妖皇炼化成晶体的血色羽翼。
对了，镜框还没镜子，当时自己拿着那面镜子玩耍时，已经有镜面了。
而那段黑暗岁月，恐怕很快就要降临。
还有，她记忆中的某些东西，老爹身上都已经具备。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追寻一个答案：娘亲究竟是谁？
为何在漫长的逃亡岁月里，从未见过娘亲的身影？
老爹跟她说，是在一片黑色雪山里得到的。
想到此处，鹿瑶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沈寒漪。
而六十多名妖皇绝非圣武皇朝这边所能拥有，唯一的解释就是来自五级修真国天运圣朝。
因为只有在五级修真国里，斩灵境才能像四级修真国的化神境一样普遍存在。
是抛弃了他们，还是遭遇了不测？
可她却忽略了更紧迫的事——老爹的修为攀升得太快了。
说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耳垂。
会不会真是沈姐姐？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见到鹿瑶瑶一直盯着自己，沈寒漪清冷开口。
鹿瑶瑶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好漂亮，想看看您面纱下到底长什么样子。”
若真是，如此清冷的她，怎么会和老爹生下她呢？
鹿瑶瑶心头一紧。
目前只有她的条件达到了。
还有如今自己的头发，跟她一样的体质，老爹又是她的有缘人。
还有，就算自己告诉老爹未来的悲剧，又该如何化解？
眼下连半点征兆都还没出现，贸然开口只会平添忧虑。
现在坦白？
不，沈姐姐绝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
此刻，听闻鹿瑶瑶的话，沈云舟撇撇嘴。
沈寒漪眸光微凝：“看你刚才认真听的样子，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下吧。”
若是因此影响了老爹的斩灵契机，那才是得不偿失。
她确实想改变些什么，但若把握不好分寸，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她深吸一口气，将将心中的猜测一一道出。
随着鹿瑶瑶传音完，沈寒漪面纱下的眼眸微微闪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鹿瑶瑶咬了咬嘴唇。
这一路上，她费尽心思把两人忽悠来皇都，为的不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上老爹吗？
上次在鲲鹏行宫外面，周清帮她重新激活被永久锁住的六色禁制时，也才一千多枚灵印而已。
这才多久，竟感悟出八千枚灵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鸡公子是周清？
还有八千灵印？
虽然通过炼化金雷宗覆灭的各派修士尸液，他已完善意境突破至化神境大圆满，但自问也做不到以一敌二十。
不对，其实我也可以。
自己当时就很看好他，还主动提出想收他为徒，却被鹿瑶瑶第一时间给抢着拒绝。
一旁的沈云舟同样难掩震惊。
“这南宫家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周兄的，姐，干他！”沈云舟当即看向沈寒漪朗声道。
以你斩灵后期的修为，灭个初期还不跟玩儿似的？
因为我能恶心死他们。
不愧是他沈云舟认定的挚友，果然和他一样惊才绝艳。
“若随意出手杀人，那还要规矩做什么？”
可话又说回来，周清是她的有缘人。
之前听说边境那边的蛛皇，就被你随后给镇杀的。
沈寒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眼下南宫家既已公开和解，我以何理由插手？”沈寒漪反问道。
鹿瑶瑶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说之前的多次帮忙，就说之后鲲鹏行宫的开启，还需要他借助《帝煌经》才能打开。
否则，单靠她四级阵法师的灵印，根本进不到那里面去。
鹿瑶瑶皱眉思索，很快眼睛一亮，道：“皇都他认识的人不多，或许有一个地方他会去。”
“哪儿？”沈云舟忙问。
是呀，现在惦记老爹的已经不止南宫世家一家了。
沈云舟则看向鹿瑶瑶：“对了，你觉得周兄会去哪儿？来时你不是说他与他二师姐同行吗？”
一日后，三人来到皇城西区。
这片区域尽是王公贵族的府邸。
鹿瑶瑶一笑，道：“七皇子和九公主那里！”
……
“怎么了？”鹿瑶瑶疑惑道。
沈寒漪轻轻摇头：“无事。”
鹿瑶瑶正对照地图寻找轩辕慕芊的府邸时，沈寒漪突然驻足，目光落在一处荒废宅院上。
斑驳的牌匾上，“烬天宫”三个褪色大字依稀可辨。
司空焱托着下巴，目送三人离去的背影，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都是熟面孔啊.这倒是有意思了。”
鹿瑶瑶就不用说了，周清的小跟班。
三人继续前行。
待他们走远，废墟墙头悄然浮现一道戴面具的身影。
至于那个戴着面纱的银发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老鹏王遗迹中，此女可是与鹏皇、轩辕朔，还有那只诡异的死鸦争锋相对的存在。
至于沈云舟，也是老熟人，金雷宗研究尸阴宗留下的养尸之地，就是这家伙误打误撞暴露的。
还有那次在苍岚山深渊边缘，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他是先发现了他，然后才注意到突然冒出来的周清。
看去往的路线，应该是七皇子和九公主那里，毕竟鹿瑶瑶在皇都也就认识这两位。
他忽然抚掌轻笑：“如此看来，找周清帮忙的事，倒是多了几分把握。”
当时的他不过化神境大圆满，只能带着苍炎道宫众人远远观望。
“她应该是发现我了，却懒得理会。”司空焱轻啧一声。
“什么小炎子，听着跟个太监似的。”苏嬷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嬷嬷就爱叫你大煌，多气派！”
司空焱摇头失笑：“行行行，随您高兴。”
“大煌，你去哪儿了，开饭啦！”就在这时，废墟深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呼唤。
司空焱无奈跃下墙头，边走边嘟囔：“知道了奶娘。跟您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小炎子就成，这乳名喊得跟唤狗似的”
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咦？今天这菜香啊.都是我儿时爱吃的？”
“那可不！”苏嬷嬷得意道，又不放心地压低声音，“不过你确定没人盯着这儿？”
司空焱撩起衣摆坐下，语气轻松：“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吧，快坐下一起吃。”
“嗯，真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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